一个贫富悬殊的社会可能正是穷人想要的和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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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阳明 于 2008-01-16, 17:55:17:

现在的中国社会,这么一个贫富悬殊的社会,可能正是由穷人创造的,是穷人们想要的社会。是广大的穷人们,在改革开放以来,一直暗中推动着政府,创造了这么样的一个令他们生活很悲惨的,贫富悬殊的社会,或者说,他们的生活的悲惨,有相当的程度,是他们自找的。

什么是计划经济的社会?照我的观点,就是一个基本上平均,但是“不允许赌”的社会。而什么是市场经济社会呢?就是一个“允许赌”的社会。

那么,一个穷人如果生活在一个“不允许赌”的社会中,他会不会高兴呢?他是不会高兴的,不高兴的原因,就在于这个社会“不允许赌”。

比如说,现在中国的社会人均年收入是一万元人民币,那么,如果中国政府创造一个制度,使得所有公民的收入一律一万元,谁也不允许多,谁也没有多的机会,在这种情况下,这个社会是会显得挺好的样子的,可以做到人人有工作做,每个人的营养,穿衣,取暖,享受,都一样,就是每年一万元,每月八百元左右的水平,每一个人家里统统都有彩电,冰箱,每一个人都有十几平米的居住空间。在这种情况下,穷人们,当然,这个时候无所谓穷富,但是我还是说穷人们,吧,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会不会高兴呢?是不高兴的,不高兴的原因,就在于这个社会“不允许赌”。而穷人们则是盼望政府“允许赌”的,当然,每个人之所以盼望“允许赌”,肯定不是希望自己受穷,而是希望自己在赌局中胜出,是别人受穷,自己胜出,是自己成为人上人,万众敬仰。但是,赌的结果,当然是大多数赌徒们一定不能够满足自己的愿望,大多数人一定是把钱输光的。

比如现在中国的这个福利彩票,是穷人们拥护的制度。如果说,政府宣布福利彩票不再抽奖,而是号召大家购买,购买了之后什么回报都没有,就是为的社会福利,那你就会发现穷人们都不去购买福利彩票了。而现在的情况是,定期抽奖,而且确实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很低的概率,有胜出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的机会,你就会发现穷人们都纷纷去购买彩票了。当然,最后的结果还是大多数人买了白买,买了你也成不了千万富翁。

好了,现在还是假设中国社会人均年收入是一万元人民币,而且我这里假设一个“允许赌”的起点,就是说,在这个时间之前,政府是“不允许赌”的,是绝对平均的,人人都有一万元人民币的年收入。从某一个时间点开始,政府宣布“允许赌”,这个决定会受到广大穷人(其实无所谓穷人)的拥护的,这样广大的穷人就都成了赌徒。当然,赌的结果,必然是极少数人胜出,大多数人赔光。而参加赌博的赌徒中,当然大多数人都希望是自己胜出,别人输光。

好,那么以此为起点开赌,所有的人都拥护“允许赌”的政策,赌到后来的结果,是有一百个人中的九十九个把自己的一万元的年收入,输成只有五千元,生活降低了一半,而有一个人胜出,则年收入就是自己原来的一万元,加上赢得的其它赌徒的九十九个五千元,那就是五十万五千元的年收入,这个人过上了这种日子,想起原来的年收入五千元的日子,当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然是一想就是“往事不堪回首”,还是新的政策好,要不是“允许赌”的政策,哪有我的今天?

那么,这个时候问那九十九个输了的人,回到“不允许赌”的政策之前,大家还是年收入一万元,好不好?那九十九个穷人会回答说“不好”。因为,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在想“虽然我现在年收入只有五千元,但是因为允许赌,未见得我明年不会发大财,成为百万富翁,如果我回到从前,虽然收入增加一倍,但是就永远没有了成为百万富翁的机会了,那我不干。”也就是说,如果一个穷人过上年收入五千元的日子他难以忍受,但是如果让他过上年收入一万元的日子,但是永远没有机会过上年收入五十万元的日子,没有这种机会了,这对于他来说也是难以忍受的。

因此,一个社会最具活力的时刻,是从“不允许赌”的绝对平均状态,到“允许赌”的状态的切换点的时刻,这个时候只听一声发令枪响,大家就开始拼命地竞争了。

而竞争到后来,贫富悬殊的格局已经形成了,这个时候社会反而又开始缺少活力了。

此外,所有那些输得精光的赌徒们,也就是大多数的穷人,对于这个结果当然不高兴,因此他们需要发泄,需要找原因。他们首先要找的原因,就是这个赌博的规则,公平吗?

但是很遗憾,这个赌博的规则,是不公平的,的确是有权有势的人在竞争中获得了优势,的确是他们更具有胜出的机会,的确是有不少的人在赌博的过程中出了老千,作了弊。这成了穷人要闹事的原因,要表达不满的原因。

但是其实呢,即使赌博的规则是公平的,是极公平的,是没有任何人作弊的,大多数人在一个极为公平的赌局中最后获得悲惨下场的命运,仍然是注定的。

那么还要问,那些胜出的赌徒,是因为他们有本事吗?可以认为他们的赌术要高明一些的。比如说一个赌场通过打麻将来定输赢,那么最后胜出的赌徒,打麻将的本事的确还是可以的。但是其实呢,那些输掉的大多数赌徒们,有许多人打麻将的本事也是可以的,但仍然是要输掉。而且,如果复原到赌博开始的情况,再重新赌一次,就有可能是另外的同样有本事的赌徒胜出了。

那么,那些胜出的赌徒,会认为“自己的财富是通过辛勤劳动换来的”,这里面的“劳动”,如果解释成“剥削”也是可以的,因为有同样辛勤“劳动”的其它的赌徒,是把钱输给了这个胜出的赌徒的,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劳动”你说是劳动,其实也可以说成是剥削。因此把“允许赌”的制度视为剥削制度,是讲得通的。但是,广大的穷人,仍然拥护“允许赌”的制度,反对“不允许赌”的制度。

比如说超女这个节目,就是广大的踊跃参与这个节目的女子们所拥护的节目,她们乐此不疲,虽然她们中间绝大多数人歌其实唱得不错,表演技术也行,但仍然可能早早被淘汰出局的,最后胜出者仍然是极少数的超女,当然,胜出者歌的确也唱得不错,但是没有胜出者中,也还是有许多人歌也唱得不错的。如果说取消这个节目,势必受到广大想参与这个节目的女子们的反对,虽然她们不反对,胜出的机会仍然是微乎其微的。

在一个“允许赌”的社会中,报纸上也会专门挑一些胜出的赌徒们,让他们作为社会的榜样,让穷人们学习。比如某某下岗工人,下岗之后自强不息,现在发展到了一个有着几千工人规模的私企。这样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当然是真的。但是同时可能有另外一千个下岗工人,也自强不息地努力一通,最后老本赔光,债台高筑的。这和当年号召大家“向雷锋王杰学习”不同,雷锋王杰到死的时候不过是个汽车兵,不过是个班长,这是大多数人如果努力都能够做得到的。如果让你向一个胜出的赌徒学习,你即使采用了和他一样的办法,使用了高明的赌术,最后胜出的机会仍然是微乎其微的。

拿炒股票这件事情来讲,我是认识几个通过炒股票发大财的人的,也知道一些人最后炒输了。这些人炒股技术都是一流的。但是仍然有人富,有人穷,为什么呢?所谓炒股票就是选择适当的时机买进一些或者卖出一些股票,但是这个“时机”永远不可能是“恰好”的。任何人在卖出他手里的股票的时候,心情都是不愉快的,除非他正好是在这个股票到达某个最高峰的时候卖掉,但是最高峰的出现,只不过是特别短的一个时间,可能就只有几分钟。因此,当他卖股票的时候,如果这支股票昨天的价钱更高,他会后悔“我为什么不昨天卖掉?”,如果明天的价格更高,他会遗憾“我为什么会沉不住气不多放一天”?即使两个人炒股技术完全一样,可能在关键的时候,一个人上了一次厕所,拉肚子了,晚了五分钟,这晚五分钟有可能是祸,有可能是福,那是不知道的。因此当一个炒股的胜出者向大家大谈他炒股的经验的时候,其实是有另外几千个具有同样经验的炒股者赔光的,那些赔光的人,当然就没有资格在电视台上向大家介绍经验了。

其实,炒股票这件事情和钓鱼这件事情差不多,你看那些钓鱼的人,静坐在岸边,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安静地无所事事的,但是最关键的时候,就那么几秒钟,起杆不能够迟也不能够早,抓住机会大鱼就上钓了,但是具有同样技术的人,有的人就是运气不好,大鱼正好就没有游到他身边。

当然,在一个允许赌的社会赌到最后,产生了广大的穷人,这些穷人心里当然不高兴。因此,他们需要发泄。这个时候产生一些发泄的对象是有必要的。比如抓住了一个出老千的人,把他给枪毙了,这能够使穷人的心理获得某种平复,算是一种社会心理的治疗办法。但是来说香港社会,香港社会是一个相当公平的赌场,但是大多数人仍然赌输了,这是必然的。尤其是在九八年之后,一个外来的大赌徒索罗斯弄走了不少钱。但是香港社会公平,而许多穷人仍然生活困难,香港社会是全世界贫富最悬殊的地区,因此穷人仍然不高兴,几十万失业大军仍然没有出路,因此他们需要寻找发泄的对象,因此董建华梁锦松就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其实,董建华和梁锦松就是把他们的钱财均分给香港所有的穷人,也不能够使他们的生活待遇有什么明显改善。香港的穷人还拿共产党作发泄对象,因此专门挑在七一举行反共游行。其实他们的穷并不干共产党什么事,共产党就是从政绩考虑也不愿意让香港衰的,那在面子上是不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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