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污腐败、层层扒皮也许存在，但是多大程度上是造成豆腐渣工程的原因——因为没在地方工作过——我不能判断。但是根据我在事业单位工作的经验，财政方面的制度性弊病必然很大程度上导致豆腐渣工程。如果财政计划上2008年建一幢楼，2009年钱能到位就不错了，但是2008年是要验收的，也就是说2008年底如果没有建成这笔钱就不拨了。科研经费也是这样的，您先做着，钱过些年再划拨；一般是交账后再拨钱。另外，计划2008年建成一幢楼，2008年1月份领导不指示，2月份也不着急，等到11月份了突然会命令今年年底要建成一座楼。我不是领导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过看起来是更高层领导和更更高层领导的摇摆不定造成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嘛：领导拍板容易变卦也容易。作为底层领导的万全之策是不到最后时刻不能动手，当然动起手来就要快。中国的一个显著现象是：一夜之间修成一条路，然后一夜之间再拆掉。所以我说中国每个单位的行为都是布朗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