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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拍全能
－－我的业余爱好及其它

－－万精油－－

二十年前我的博士导师对我说：“你的最大缺点是兴趣太广”。我想他是指我对围棋与
桥牌的爱好。我的导师以前疯狂地热爱围棋，这在美国人里不多见。据说他刚学棋的
时候每天抱着围棋盒到处敲门找人下围棋。可能是因为起步太晚或者是没有环境，他
下了多年水平仍然很低。我当他的学生后与他聊过一次围棋，他说他最好的时候曾经
达到过五级。他知道我的段位后换算了一下，发现我能让他九子，这对他打击很大。
我本来准备抽空教他几招，但他好象对围棋失去了兴趣，而且认为我在围棋上花的时
间太多。有一天他又听说我刚拿了一个小型桥牌比赛的冠军，于是发出了“你的最大缺
点是兴趣太广”的感慨。他如果知道我的兴趣远远比他知道的要广，围棋，桥牌只是我
许许多多的兴趣中的一小部分，可能当时就不要我当他的学生了。

兴趣广泛不是一直被当成优点的吗，怎么会是缺点呢？我想他的意思是说我在别的方
面花太多时间就没有时间做数学了。陈省身以前给我们做报告时说：如果你打算每天
只用七八个小时搞数学，那你最好不要搞。据说丘成桐每天花十五六个小时搞数学而
且几十年如一日。如此说起来我确实不适合于搞数学。我很少一天花过七八个小时搞
数学，更不要说十五六个小时而且还几十年如一日了。看来这兴趣太广确实脱不了干
系。

仔细想起来兴趣太广确实是某一种弱点的表现。很多兴趣在初学阶段都最容易见成效，
每天都有进步，很有成就感。而一旦上升到一定高度要再进步就不太容易了。比如围
棋，从初学到十级可能只要几个月，但要入段却要很长的时间。从四段到五段或许要
几年，甚至一辈子。几乎每种爱好在技术上的上升都呈阶梯状。绝大多数人在遇到第
一个平面以后就放弃了，因为继续努力没有立杆见影的效果，而他们又缺乏锲而不舍
的精神，所以升不到更高的平面。要追求成就感就只好转向下一个兴趣，这就是兴趣
太广所隐含的弱点。也就是我们四川话所说的“门门懂，样样瘟”。兴趣不广的人可以
在一个兴趣上坚持很久，努力达到下一个平面。这平面也就是通常大家说的水平。说
某人很有水平，就是说这人达到的平面很高。第二平面以后接下去有第三个第四个平
面等等。平面与平面之间的停滞不前又要洮汰很大一部分人，所以每个领域总是只有
少数人能升到高层。当然，有些高平面之间的差距不是靠努力可以弥补的，除了名师
指点以外，还必须要有悟性，也就是天分。这又是另外一个话题，暂时放下不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