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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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平静幸福 于 2019-07-30, 16:31:19:

我的小学

文/劳柯
我所读过的小学早就废弃了,不过除了我们家的老屋,那所小学却是我现在最为怀念的地方。

小学不在我们村,在我们村北边一个朱集的村里,因为那所学校里同时有初中和小学,当地人都称呼她为朱集联中,至于她的官方名字,我是不知道的,她也许没有什么官方名字。

据说学校所在的地方解放前是座庙宇,后来解放了,政府把庙拆了,盖了教室,就成了学校。我小学一年级并没有在那里读,而是在我们村,我们村的学校只有一年级,到二年级的时候就要搬到朱集联中去读。

每次放学回家,看到姐姐们从大学校里过来,我就羡慕得要死,天天盼望小学一年级快点过去。在我的无限期盼中,我终于也搬到朱集联中读小学二年级。

当我第一次走进学校的时候,感觉学校很大很大。校园占地面积真的很大,学校的建筑物都在校园的正中,一共三排,都是典型的鲁西南的建筑。前两排是教室,每排四座,座与座之间都有空隙。当时小学是五年,初中是三年,我们称为六年级,七年级,和八年级,总共八个班,也就有八座教室。

最后一排是连房,用墙隔成小的房间,是老师的办公室。有的年轻老师把那些小房间用布帘子隔成两间,外间办公,里间用来休息。连排房子的最西边是个大房间,也是老师公共背课的地方。

教室的大门都朝南,南北墙上都有窗户,但是没有玻璃。没有玻璃,夏天很好,不用出去就可以吹到清凉的夏风。等快到冬天的时候,老师就会组织我们把窗户糊上塑料纸,那是我最喜欢干的事。冬天到了,塑料纸外雪花纷飞,教室内虽然没有暖气,但仍然热气腾腾。

只要心暖和,啥都暖和。

刚开始的时候,课桌都是水泥的,板凳都是从自己带的。后来等我们上初中的时候,课桌都换成了木质的,不过当时也没有感觉木桌子有什么好,不过教室里整洁了不少。

学校正中间有颗高大的银杏树,不过我从来没有见树上结过银杏果。银杏树上挂了一个大铃铛,铃铛下坠着一个粗大的麻绳,麻绳的尽头离地面有一米多,大人伸手可以够着麻绳,而孩子缺够不到。

那个铃铛是我们学校的报时器。负责打铃铛的是我们赵校长,赵校长很瘦,脖子很细,却长着个大脑袋,用我们那里的话说是聪明。上课前有预备玲,铃声连着三次:铛铛铛,当当当..上课铃声是连着两次:当当,当当,下课铃声只有一次。

当我听到“当”的一声的时候,无论男生或者女生,都如脱缰的猴子一般跑出教室。当然男生和女生是不在一起玩的,如果不幸和女生同桌,中间的三八线绝对不可以逾越的。

我一直和男生同桌,到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突然和女生同桌。那个女生叫赵庆花,是五年级才转到我们学校来的,据说是菏泽市区转来,不知道为啥转到我们学校。那时候我每年冬天手上都有冻疮,我娘就给我做了个棉手套。这棉手套有两个作用:保暖和擦鼻涕。冬天,鼻涕在棉手套上会冻成鼻涕冰,油光油亮的。我总是把满是鼻涕冰的手套放在三八线上,每次赵庆花都会捂着鼻子。

我就装作没有看到,还使劲地用手套擦鼻涕。现在想想真后悔,如果当时不那样,没准现在也可以创作一首“同桌的你”。不过那时候大家都脏,估计我也不是最脏的。

学校的东边是操场,不过很少用。操场上是硬泥地,也没有什么跑道。我刚去读书的时候还有两个篮球架,后来风吹雨打,篮球架也倒了,那操场也就更没有用处了。

在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学校里来了个新老师,姓王。王老师刚刚师范毕业,会广播体操。赵校长就让他教所有的学生广播体操,没有广播,王老师就大声地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因为这个操场也就用过几次。后来领导来检查,我们做一遍广播体操,把领导惊地连连地夸我们。

王老师后来调到镇中,我的一位小学同学也师专毕业分配到镇中,和王老师成了同事。我同学说王老师常常问我的情况,有好几次都想去看他,可惜最后也没有成行。后来听说他去世了,对我也就留下了终生遗憾。

现在对着镜子看自己脸上慢慢多起来的老年斑,才知道自己老了,我知道我的小学同学也和我一样老了,岁月不可能饶过任何人,不过他们在我记忆里仍然如孩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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