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

文/劳柯

一位老妪在大雨中蜗行
水漫过她的脚面
腿弯，腰和脖子
她努力地仰着头
安详地看着远处的高地

小雨，路滑
一个人摔到了
她大声叫：娘，别来找我
她娘三天前去世
这样叫了三声，气绝身亡

我踏着月光回到家
三个妇女围着大树在说话
笑得前仰后合
笑掉下巴和满嘴的牙

院子的纸钱还未烧尽
青烟伴着熏香

我爹平躺在床上
我伸手去拉他
他突然紧紧地抱住我，说
“爸，你终于回来了”

他把头埋在我的怀里
留下滚烫的泪

我抱着一个婴儿
粉嘟嘟，肉乎乎
她张着小嘴，笑
没有有牙
那形象好像我去世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