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妈妈的手袋一直是个黑色的人造革的包,更早时候她用什么已经没印象了。
我母亲上班比较远,每天中午不能回家,晚上回家也比较晚,所以等她晚餐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有一段时间她给我们订了一种儿童杂志《动脑筋爷爷》,所以当她掏出一本的时候,我们就特别开心。慢慢我就有个坏习惯,常常去翻她的手袋,通常都有收获,最不济也能翻到一块橡皮,有的时候会得到好几根中华铅笔,一般是2H或HB的,偶然也有2B,4H的。母亲在建筑设计院工作。
以前我在这里写过自己从4-5岁的时候就成了“口头革命派”,我小时候确实对革命工作特有兴趣。一次小学校办漫画展,好像是批林批孔之前那段,我对画画比较热衷,也是美术组的,责无旁贷,就跑到母亲的单位抄袭。母亲找来报废的1号图纸,帮我描了几张轮廓,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一张上面画着刘少奇和赫鲁晓夫,刘的大鼻子和赫的小胖子形象惟妙惟肖。我们的美术老师是个大学教建筑学的退休教授,追问我两次谁帮我描的,对我说母亲没有学过美术似乎不太相信,他认为母亲用笔很有功夫,下笔流畅,用力均匀。让我对母亲第一次心生佩服(母亲太低调哈)。母亲单位里的美术工艺人才多多,我家现在还有一个像框是用染色的电影胶片做的,就是文革期间母亲同事的杰作。
小学班主任是个上海人,时不时流露一点对上海的骄傲。她有时借我们看上海出的儿童画册,上面常常都有个小英雄手持红缨枪,我就特别想要一个。我不知从哪里找到一块破木头,如获至宝,就拿铅笔刀削起来。奋战几个星期,也没什么进展。一天母亲下班回来,从手袋里拿出了一个报纸包递给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个木制的红缨枪头,我太高兴了。后来我就琢磨着要上银漆(没找到),找枪杆(俺家的拖把不够直),找红色的毛鬃(找来找去都是棕色的)。。。最后不了了之。
(写累了,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