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worldjournal.com/view/full_news/19766564/article-《專題報導》政庇求身分？留學生須三思?instance=ddd27月27日一名王姓留學生致函世界周刊移民信箱，說自己是來自中國大陸的留學生，來美已經六年，前兩年讀書，但家裡經濟出狀況，後來打工維生，沒有再讀書，因此身分黑了，想申請政治庇護，但律師認為不適合，因為他「黑」的時間太久，法官不會批准。他說，認識的許多留學生以種種理由申請政治庇護，有些獲得批準，他的情形真是不可能嗎？
據了解，近年來申請政治庇護的中國留學生「突增」。紐約移民律師李定一說，最近來問政治庇護的中國學生非常多，有人打電話，有人親自到辦公室問。中國留學生最近流行一個說法：學生申請政治庇護容易獲准，比工作簽證更容易拿綠卡。甚至有來美探親的父母帶著剛剛畢業的孩子問律師「能否申請政治庇護」。
紐約移民律師陳梅表示，「每天都有幾撥中國留學生進來問我做不做政治庇護，我表示不做」。 她說：「有些律師想攬下生意，就對他們保證沒有問題」，但是案子輸的多，贏的少。「如果輸掉，他們的學生身分就黑了」。移民局政治庇護辦公室就會把這些學生案件轉到移民法庭，他們就進入遞解程序。如果再輸掉，就會有遞解令。 「我認為，他們最好是讀書，即使將來找不到工作黑下來，也還有翻身機會，這個黑下來比身負遞解令要好」。
◆身分變黑 苦尋出路
這名王姓前留學生通過電話告訴記者，他在2006年從瀋陽來到加州一所社區學院留學，專業是傳媒。他打算在社區學院學習兩年，然後再轉入正規大學。他一年要付兩萬多美元的學費和生活費。但在他學習剛剛兩年時，做生意的父親突然去世，使他頓失經濟來源。為了生活，他輾轉在美國各地打工。
他說同學中一些人申請政治庇護，有人獲准，也有人被拒。「我原來不想做，準備畢業後回國」。但是，他現在改變了主意，希望留在美國，因為美國「比較公平」。他認識到，「如果要留在美國，一定要有身分」。
他估計自己有兩個途徑留在美國。一是與公民結婚，二是申請政治庇護。「我今年27歲了，結婚對我來說不可能，我沒有錢，也沒有房子」。他認為只有政治庇護還可一試。他諮詢過許多律師，律師告訴他可以申請，但是批准率很低。 「我現在很迷茫，因此請周刊律師指教」。
紐約移民律師鄭毅表示，這名前留學生違犯入境的條件，沒有繼續讀書，在美國已處於非法身分，所以不可以轉換為其他身分。如被移民局發現，有可能被置於遞解出境程序當中。當然法律中也有一些例外，可以被豁免遞解或在美國轉換身分，如他們成為「公民配偶」，因是合法入境，可以申請調整身分，之前的非法居留或非法打工可被原諒。
另外一個例外就是政治庇護，但並非每個人都符合條件。法律規定必須是基於種族、國籍、宗教、政治觀點或特定團體成員等五種理由之一才有資格申請。「申請人必須在主觀上恐懼返回本國，在客觀上要有恐懼的根據」。同時，法律對政庇申請也有時間限制，如過去有過被迫害，要在來美一年內申請，或合法身分過期後在合理時間內申請。基於在美國情況改變而恐懼回國，也必須在情況改變後合理時間內遞交申請。「如果庇護申請問話不通過，將會被置於遞解出境程序當中」。而且，庇護申請必須是真實的。若被認定故意遞交虛假庇護申請，將會有終身禁令，不可以再轉換為其他身分。
◆成功學生謹慎低調
記者還採訪其他的申請政治庇護的前留學生。這些留學生都是設法保持低調，顯得「非常謹慎」。一位來自中國山東的留學生小鄭同意接受電話採訪。他在2009年8月持有學生簽證（F-1）來到美。他原來在外州一所正規大學讀書，不久後就轉到紐約法拉盛的一所語言學校。
他說，他每月交1500元學費，以維持學生身分。同時，他聘請律師辦理政治庇護。他說，他在中國就是基督徒，因此以宗教迫害作為申請政治庇護的理由。但是第一個律師「不負責任，要我自己做所有的申請材料」。
申請政治庇護的第一步就是去移民局政治庇護辦公室面談（interview）。但是，他的申請被移民官拒絕。「律師拿走兩千元後就不理我了」。面談失敗後，移民官把他的申請轉到紐約移民法庭，由移民法官決定他的去留。
後來，他聘請耿婷律師作為代理。他說，經過小庭和大庭，他的政治庇護申請終於在今年4月獲得批准。他說：「上帝幫了我，宗教幫了我，律師幫了我。」按照法律，他要等到一年後才能申請綠卡。現在，他在一家華人超市做些「管理工作」，一個月能掙1400元。他表示，他還是要讀大學，以後想往藝術方面發展。
◆口耳相傳漸成風潮
紐約移民律師肯吉爾（Ken Giles）認為，中國留學生申請政治庇護的風潮大約從兩年前開始，現在進入高潮期，大批中國學生申請政治庇護。「留學生互相影響，你辦我也辨」。例如，一名來自瀋陽的留學生申請獲准後，他的十幾個朋友找到他的律師事務所。「打贏一個，就會進來一批」。
他分析，這個申請高潮與中國留學生數量增加有關，去年進入美國學習的中國學生就有五萬多人，現在美國留學的中國學生達到十幾萬人。兩年前，他遇到一個最年輕的政治庇護申請者，「他是1993年出生，當時不到18歲」。他說，因為申請者特別年輕，因此他們也做得特別仔細。
李定一說，中國同學之間互相影響。有的申請者聽說他的同學申請政治庇護獲准後，也想碰碰運氣。她的一個客戶是來自福州的留學生，她的申請就是受到妹妹的影響。她的妹妹偷渡來美，以信仰基督教為由申請政治庇護，聲稱她在中國受到宗教迫害。「妹妹介紹姐姐加入基督教會，因此姐姐也申請政治庇護」。
律師耿婷說，一直有中國小留學生在問政治庇護的事情，而且現在問的人「越來越多」。她曾經問這些學生從哪知道可以在美國申請政治庇護，他們表示「從朋友或同學那裡聽來的」。但是，有的中國留學生出國前就知道了，甚至還「從中國帶來申請資料」。有的是剛來到美國就提出申請，說是越早越好。在學校裡，一個學生辦成後，其他學生就會知道，紛紛仿效。「他們提出政治庇護申請後，就不上學了，到處打工」。
她說，申請者大部分是讀本科的留學生。有些留學生從外地正規大學轉到紐約的語言學校，說是紐約的大學學費太高。「他們不要讀碩士，說是畢業後也找不到工作」。他們有的在網上找律師，有的是看中文報紙找到律師的廣告，然後與律師聯繫。
◆網上諮詢 「律師」留言
美國法律諮詢網（www.avvo.com）專門提供法律諮詢服務，並向需要的人介紹、推薦律師。在這個網上，一名中國留學生在2011年8月提出自己「能否申請政治庇護」的疑問，請求專家解答。
這名留學生用英文寫道，「我是一名持有學生簽證（F-1）的中國學生，來美國已經三年半了。我想申請政治庇護，我的父親因為我被中國警察打了。父親不是基督教徒，但我是。自從我離開中國以後，警察仍然到我家找我。現在的問題是，我沒有實際證據。我無法從中國政府那裡拿到像文件一類的證據。我怎麼辦呢？」
紐約一位「國際律師」留言表示，「你的確有在宗教迫害基礎上獲得庇護的可能…這裡記錄一個案子，供你參考」，隨後是一個網址，但是記者點不開。接著，休士頓一名律師留言道，「請和精通政治庇護的律師聯繫」。
一個學生接著問，已經申請政治庇護了，正在等待批准中。其問題是：申請工作許可是否會終結其學生簽證身分？下面一名學生問道，其「政治庇護申請已被拒絕」。發帖人問題是，「是否有其他辦法延長學生簽證」。
◆有人作假誠信受損
「美國之音」新聞網站（blogs.voanews.com）1月10日發表一篇關於中國留學生作假的消息。消息說，來美國留學的中國學生繼續增長，有些文章開始用挑剔的眼光看待美國的中國學生及他們對美國校園的影響。這樣的文章及報導如果增多，有律師認為，也會影響中國學生申請政治庇護「故事的可信度」。
消息引用「環球郵報」（Global Post）發表一篇報導說，在亞洲上流社會，特別在中國，父母執迷於把子女送往美國的大學校園而讓留學中介生意興隆。根據服務範圍的不同，中介收費在5000美元和1萬5000美元之間。其中加州真奇教育諮詢公司（Zinch education consultancy）北京分公司中國真奇對250名學生進行調查發現，中國學生在申請留學的作假可謂「無孔不入」。根據這項調查，大約90%寫給外國大學的推薦信是假的，70%申請大學的作文（college assay）有人代筆，而50%高中生的成績是偽造的。
一名叫Zhang Jun的中國留學生用英文發帖表示，「我承認美國是中國學生學習的好地方。但讓我心煩的是，許多中國學生在入學第一年就申請政治庇護，並很快放棄學業。據我所知，越來越多的學生在這麼做」。他們很年輕，持有語言學校發出的錄取通知書或正在讀大學。為了申請綠卡和工作許可，有些人採取欺騙的手段。欺騙的明顯證據是，許多人拿到綠卡後不久，就在美國和「迫害他們」的中國之間「來來往往」。他建議，如果這樣，他們從政治庇護申請中獲得的綠卡應該被吊銷。
◆宗教政治庇護主因
一些律師透露，中國留學生的庇護理由主要有以下幾類理由：宗教、政治組織、計畫生育等。有的留學生說「在中國曾經受過迫害，來美留學就是逃避迫害」，有的表示「擔心回到中國受到迫害」。李定一說，目前中國留學生申請政治的理由主要是基督教和加入民主政黨。目前，結婚生孩子的庇護理由基本不管用了，因為僅有一名紐約移民法官會批准，其他的法官都不再批了。
她說，兩年前，移民上訴委員會（BIA）做出一個判例，把結婚生孩子的理由每條路都堵死。「辯護律師提出一個理由，上訴委員會就駁回一條」。例如，有人提出，在美國生兩個孩子回國後就會被結紮，但是沒有被迫結紮的證據，因為沒有一個人回去。
肯吉爾說，中國留學生的政治庇護的理由有基督教、加入民主政黨，也有人以計劃生育。其中有些的確是因具體敘述，而獲批準。他舉例說，一名瀋陽男青年大學畢業後，去北京做廣告業務，每月工資兩、三千元人民幣，「不夠吃飯的」。他曾經去北京基督教的「守望台」參加活動，參加過基督教的集會。後來，他回到家鄉餐館打工，受朝鮮族基督教徒的影響加入基督教。後來，他因為參加基督教集會，被警察抓住關押起來，從此找不到工作。他考托福申請來美留學。他對法官說：「我不是來留學，而是追求宗教自由」。
一名福建青年高中畢業後，在美國的叔叔建議他考托福來美留學。他被一州立大學錄取，中介費收了八萬美元。「我估計，這個留學中介可能是蛇頭」。但是，他半年不到就不讀了。他以法輪功理由申請政治庇護。「為了高考，我到同學家練習法輪功。警察來到村子裡抓法輪功，但我逃脫」。當時，他剛拿到簽證，就到美國留學。
耿婷說，許多留學生有宗教知識，準備充份，比過去「那些年齡大的申請者強」。她發現，不大出名的學校的留學生申請政治庇護多，來自河南、山東、東北的的留學生也較多。
◆學費昂貴 想轉身分
肯吉爾認為，中國留學生申請政治庇護的原因之一是家人供不起他們讀書。雖然報紙上報導中國富二代來美留學，但是許多父母是工薪階層，把頭兩年學費湊足後，再也無錢繼續資助，於是學生想拿身分，靠美國政府資助讀書。
在紐約，生活費比較貴，每月要1200元。如果讀紐約兩個公立大學系統，每年學費要一萬多元，中國家長還可以應付。如果讀私立大學，每年學費要三萬多元，加上生活費等費用，一年就要五、六萬元，折合成人民幣就是30多萬元。這對一般家長是巨大的壓力。
他說，為了獲得簽證，他們東拼西湊，勉強把銀行存款數額提高，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錢。「有人為了孩子在美國學習，把房子都賣了」。也有的留學生父母來到美國以後，覺得美國環境不錯，就建議孩子留在美國發展。有錢人就把中國房子賣掉一棟，給孩子辦理投資移民。有的學生就通過與美國公民結婚申請結婚綠卡。「我辦過好幾個紐約大學學生的結婚綠卡」。有的找不到工作，就繼續回校讀書。
申請政治庇護的費用不菲。紐約的政治庇護收費在5000元到1萬2000元之間。但是，大部分律師都是先收2000元，其餘的費用等到申請批准後再收。也有人是「包打贏」，先收500元，等到政治庇護申請批准，再收1萬元。如果輸了，申請者不用交費。
◆無「功」而返 不願回國
肯吉爾說，外國留學生來到美國要過兩關：語言關和生活關。他們剛來美國，英語一般不好，讀書慢，做作業時間長。第一學年過去後，有的學生跟不上課程進度，就被淘汰下來。他們不想回國，認為家裡花了那麼多錢，無「功」而返給家長抹黑。他們去餐館打工，但是不甘心在餐館裡待一輩子，於是迫切需要身分，就申請政治庇護。如果獲得批准，他們就萬事大吉，可轉到兩年制職業學院，因為這些政治庇護獲准者可以申請政府補助。畢業後，他們有的做收銀員，有的去了超市，也有的在小商業中工作。一名留學生政治庇護獲准，現在任調酒師，每月收入3000元左右。「對美國生活很滿意」。
也有中國留學生因為找不到工作申請政治庇護，先拿到綠卡再說。李定一說，她首先會給這樣的當事人講道理：「申請政治庇護就像賭博，輸了就有遞解令，即使找到工作也無法申請工作簽證」。有人聽後就走了，但也有人要試一把。
有的中國留學生嫌走職業移民道路耗時太久，因此申請政治庇護，試圖儘早拿到綠卡。耿婷說，留學生正規移民途徑是職業移民，即學校畢業後找到正式工作。雇主擔保留學生申請工作簽證（H-1B），然後再擔保他們申請職業移民（I-140）。如果是大學畢業，只能申請職業移民三類優先（EB-3），從找到工作到拿到綠卡，一般需要七年。碩士畢業可以走職業移民二類優先（EB-2），拿到綠卡也要四年。
◆政庇審批嚴格把關
耿婷說，政治庇護的第一步是提出庇護申請（I-589），先去移民局政治庇護辦公室進行面談。現在，移民局政治庇護辦公室嚴格把關，批准率約在20%，「但留學生批准率要高一些」。她說，原因是這些留學生對宗教知識記得清楚。另外，移民局最近來了一批剛從法學院畢業的學生，對留學生比較同情。
她說，這些申請者都是來自一般家庭，家庭經濟實力不強。申請遞交後，他們就在法拉盛和長島打工掙錢，工作地點主要是中餐館和指甲店等。「有的男生也去做指甲」。肯吉爾認為，移民官和法官並不因為是留學生就降低標準，「不過，他們是讀書人，在法庭上表現不錯」。如果輸掉，他們就身負遞解令。有人找人結婚，然後申請把案件打開。有的人回國創業，屬於沒有文憑的海歸。
◆身分黑掉 進入法庭
李定一說，在移民局政治庇護辦公室通過批准的不多，大部分都要轉入移民法庭，由法官判決。「法庭獲准的案件比問話獲准的案件要多」。但是，上移民法庭的人都是沒有身分的人。她說，進入移民法庭後，法官就會問：目前有無身分？如果仍然保留學生身分，法官會把案件關掉，讓學生回校讀書。她說，真正要上移民法庭的留學生是身分已經黑掉、或是不想讀書。「有的學生嫌學費太貴，或者讀不下去，就進入法庭」。
也有的留學生就試試移民局政治庇護辦公室這一關。「如果贏了，就拿綠卡；如果輸了，進入法庭把案件關掉，再返回學校讀書」。但是，第一次辦公室問話的機會少，第二次在法庭的機會多，而且學生不能上課。
按照法律要求，政治庇護要在來美國一年內申請。如果留學生在一年內沒有申請，他們要在情況改變半年內申請，「還要把原因講清楚」。有的人兩頭都想要，先走其他的路子，如找工作，如果找不到工作，再回頭申請政治庇護，就會很麻煩。
她說，中國維權人士陳光誠來到美國後，給某些人帶來希望。因為他是反對中國計劃生育結紮而聞名，因此有人希望他能把以計劃生育為由的政治庇護市場搞活。但是，他來後，目前沒有什麼影響。「今後會有什麼影響，不知道」。
◆移民局網站 專文介紹
美國移民局網站（www.uscis.gov）有篇文章專門介紹「政治庇護」（asylum）。該文章說，每年都有外國人來到美國尋求保護，因為受到迫害或擔心將會受到迫害。迫害的原因有五種：種族、宗教、國籍、某個特殊社會成員及政治觀點。
申請者必須在來到美國一年內遞交政治庇護申請表，但不用交申請費。政治庇護申請者不能申請工作許可，但有下面情況者例外：遞交申請後處理時間超過150天，且此拖延不是由申請者引起；沒有做出最後的決定。假如申請被批准，政治庇護獲准者（asylees）可以立刻申請工作許可卡。申請工作許可需要遞交工作許可申請表（I-765）。
文章稱，申請美國政治庇護有兩個途徑：主動向移民局申請和被動向移民審核辦公室申請。前者主動申請政治庇護，首先由移民局政治庇護辦公室進行面談，個人必須自帶翻譯。後者是已經被放入遞解出境程序中，如被政治庇護辦公室判輸、因違反移民法或者在偷渡時被抓獲而被送入遞解程序當中。他們由移民法官決定去留，法庭指定翻譯。
申請者首先要見移民官。假如申請沒有被批准，就失去合法移民狀態，移民局就會發出出庭通知（I-862），即上庭通知（Notice to Appear），把案子轉到移民審核行政辦公室（EOIR）的法官。移民法官舉行重新聽證（de novo）。假如沒有管轄權，辦公室將轉給移民法官（I-863）。
假如申請被拒絕，送至移民法庭。移民法官將舉行聽證會，聽取雙方的辯論：一方是申請者；另一方為由移民與邊境執法局（ICE）律師。移民法官聽取雙方的辯論後，或者給申請者政治庇護身分，或者判決將此人遞解出境。如果任何一方不同意移民法官的決定，可以進行上訴。上訴可至移民上訴委員會（BIA），最高可上訴至聯邦巡迴法院。
◆自絕退路律師警告
王姓前留學生說，他的一個朋友以宗教理由申請政治庇護，但是現在已經快十年了，至今沒有獲准，還在進行上訴。一些律師告訴他，申請政治庇護可以，但是成功率很低。「如果能過，當然好；如果不過，後果就很艱難」。
陳梅指出，申請政治庇護成功可能性有五成，根據各人情況有所加減，條件好的可以提高到七八成；條件差的會降到三四成。「我堅決反對中國留學生申請政治庇護」。她說，她是出於關心學生來說這句話。她反問：「這些十七、八歲的毛孩子，什麼都不懂，有什麼庇護可言？」
她說，如果沒有遞解令，即使沒有身分，因為是合法簽證來美，他們可以和美國公民結婚，在美國調整身分拿綠卡。「但是，如果有了遞解令，他們通過結婚的道路不行了」。她也曾經做過政治庇護案件，知道這裡面的艱辛。「現在，我還在為過去政治庇護失敗者進行翻案，發現很多內容都是胡扯」。有的人為了賺錢，胡編亂造。她說，不久前一名22歲中國學生用刀捅死移民公司老闆，就是因為政治庇護失敗，行凶者認為這名律師「騙錢」。事件暴露後，人們發現這名「律師」連自己也沒有身分。
耿婷說，這些留學生在美生活不易，一個人在美國，做低薪工作，壓力太大，也看不到希望。有的留學生拿到綠卡後，在美國工作一段時間後，覺得沒有意思，不想在美國待了，想回到中國。「他們覺得還是中國有吸引力」。
鄭毅說，除了政治庇護外，如果父母、配偶或子女是美國公民或永久居民，在美連續居住十年，有好的道德品格，並證明如離境會對其美國親屬造成極端的困難，可申請十年豁免綠卡。此外，如果將來豁免條款245(i)延期，也可以交罰款後通過勞工等方式轉換身分。「但是，這些只是可能性，而且時間漫長，留學生應該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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