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交者: blackbox 于 2006-4-18, 18:07:14:
文章来源: 都是国人
爸妈来了, 还是那么独立, 自己先在西亚图玩了几天. 妈不会讲英语, 也是个原因他们喜欢住在国内吧. 西北毕业的父亲到是很喜欢这里, 租了辆车去过瘾. 看着他们, 脸色很好, 只是又多了些白在发上.
看着他们老了, 忆起件幼时的事, 父亲的.
哥哥是不帮我打架的, 除了那一次, 我四岁吧. 院里在施工, 有一堆沙, 缺少玩具的我们, 自然喜爱上了它. 大我四岁的哥哥和我趴在沙上挖着连天洞. 挖的很小心, 感觉一粒一粒的在从深深的洞中掏出沙来, 不想它塌.
李电工的两个儿子, 小的大我一岁, 大的小我哥一岁. 自然, 难得的沙堆, 也跑过来挖. 心急吧, 总是在塌. 看着我的成就, 开始了破坏. 不吃亏的我扬了一把沙在小儿子头脸上. 他哭了, 很响, 如号角般, 鼓动着大儿子冲了过来, 踩垮了连天洞, 还抓着沙要撒在我头上. 我躲着, 他逼着, 我咬了他, 狠狠的. 后来打架老咬人, 从不管道义. 他怒了, 冲过来, 唯一的一次哥哥冲出来, 替我拦着. 要推开他, 哈, 推倒了他. 我高兴呀. 看着他也哭了.
哭声很大, 故意的, 号角似的, 李电工跑了过来.
“一起玩, 为啥打人呢?” 他质问着哥.
哥老实, 不会辩, 楞着. “是他们先踩了我的, 还扔沙子.” 我在一旁添油加醋的理论着.
李电工到不理我. “谁打的你?” 问着他儿子.
他们指着我哥. 李电工一把抓住了哥的前襟, 脚都快离地了. 哥哭了.
“还哭, 打人?” “啪” 他打了我哥的脸. “找你老子去”.
我没敢咬他, 离开几步扔着沙子.
吵闹声, 聚起了些人, 不知谁叫来了父亲. 我和哥都怕了, 父亲很凶的, 尽管是书生.
不到一米七的李电工, 见到一米八几的父亲, 很自然的放下了哥.
“你儿子打人, 你老子咋教的?” 冲我父亲数落着. 父亲看了我一眼, 我腿软了下, 想着顿爆打.
“你抓我儿子, 是象这样吗?” 父亲竟抓住了李电工的衣领, 从后面, 慢慢的提着, 脚都快离地了. 谁都不哭了. 看着他.
“是你打的?” 父亲眼瞟着哥的脸. “对, 对不住.” 李电工软了声, 腿也是吧.
父亲没打他, 松开了手. 抱起我, 牵着哥哥. 回家. 我心里还是好怕, 知道父亲很凶, 揍我是不讲情面的. 但除了怕, 多了是份崇敬, 佩服. 那是第一次对父亲有这种感情, 一直到今天. 那也是唯一一次, 见一届书生的父亲和外人发生肢体上的冲突, 而且为了我们.
回家了, 父亲没打我们, 也没和妈说.
看着父亲又多了些白的头发, 已经不能在叫灰白了, 叫白发吧.
想起了这幼时的事, 那时有的尊敬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