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贴一篇《老外看中国:接受中式按摩的痛苦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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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bluesea 于 2007-01-23, 04:04:20:

接受中式按摩的痛苦记忆(转自华尔街日报中文网)


按摩服务在中国既普及又便宜──几乎任何地方都能花上10至20美元享受60到90分钟的西式推油按摩。而传统中式按摩的收费更低,接受这种按摩不用脱衣服,你被一块单子盖着,由按摩师任意摆布,这种按摩未必能使人放松,但却很有益。足部按摩也很流行,尤其受到女士们的喜爱。

还有许多按摩场所实际上是隐蔽的妓院,不过好在它们一般都很容易识别。如果你看到一位身着白色皮短裙的年轻美女从店里跑出来拉住你的胳膊,说“你需要非常放松的按摩!”那这家按摩院就铁定是挂着羊头卖狗肉了。遇到这种情况我不得不把她们的手推开,坚定地说“不要”,然后离开。

我的左肩总疼。虽然通常只是隐隐作痛,但疼痛偶尔也会加剧,这时我从脖颈到肘部会疼得动弹不得。曾有一天,我正在一家星巴克咖啡馆里在笔记本电脑上敲着文字,此时身体左半部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越来越使我难以专心于手头的工作。想到这样硬挺下去也做不了什么事了,我决定到附近一家中式按摩院去,看看那里能否帮我消除疼痛。这家按摩院既合法又上乘,我曾去过一次,当时一位女按摩师迅速找到了我的痛处,她把手指放在我疼痛的部位,说:“疼。”

很高兴这次又遇到了那位女按摩师。我说我想要推油按摩,基本上只需按摩左肩就行了。我像通常那样中文、手势并用,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把脸贴在按摩桌上,我对自己的沟通技巧感到得意,她选中了我的左上背,这里正受我疼痛的地方,她在那里按摩了很长时间。

当她突然停下手来并又在我的肩膀上敷油时,我能感到自己肩部的紧缩感缓解并消失了。此后我感到她把一个坚硬而温暖的物体放到了我背上,心想她这是在用一个器物向我背部施加更大压力。这时她开始在我肩胛骨处上下移动这个器物。开始时我感到很受用,但随着她不断移动那器物,肩膀处的油似乎蒸干了,压力都集中到痛处,然后开始向四周扩散。

我疼得直喊,努力把头转过去,试图看到背上到底怎么了。女按摩师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然后转向一张她身后的桌子。我左肩的剧烈压迫感还没消失呢,她又拿着一个玻璃罐回到我身边,俯身将罐子放在了我的痛处。我大声呻吟着,但她却只顾将我的头推转过去,嘴里一面说着据我猜测是“会好的”一类话。

在把那罐子沿着我的左肩胛处滑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她把罐子拿开了,然后又把罐子贴了回来,这次的位置稍稍靠上些。我这时左右两背都被贴上了罐子,女按摩师没把它们拿掉就开始按摩我的下背部了。这滋味真不好受。想像两台高吸力真空吸尘器夹在你的背上是什么感觉。我只剩下趴在那儿呻吟的份了。我至今无法确定,我当时默默承受这一切是显得很“男人”呢,还是显得很软弱。

治疗结束时,女按摩师拿走了所有的罐子,并用热毛巾擦洗我的背部。我这时被搞得昏头转向,已记不清肩膀原来是怎么个疼法了──现在是整个背都疼。

那天晚上,我把这一幕讲给了我太太,询问她我的后背是否有什么印记。我把衬衣拉了上去,随后就听到了她的尖叫。我冲进浴室,背对镜子转过头去,结果看到了令人惊奇的一幕:我的整个左肩青一块,紫一块,而右边则是青紫色的圆圈。(应该指出的是,所附的照片是至少3天后照的,当时痛疼消失了很多,这才使我感觉了整个事情有趣的一面。)

白佩琪惊恐地问道,“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我有点难堪地说,我也不太清楚,是用热罐子搞的。

第二天,我让一位朋友看了我的后背,才知道这是“拔火罐”。用谷歌(Google)搜索了一下“拔火罐”,我竟然找到了大量信息,不过多是用新生代的晦涩语言写的,让我根本无法理解。为了消除困惑,我给北京和睦家医院(Beijing's United Family Hospital)的中医大夫巴里•迪施(Barry Disch)打电话,他是获得在北京针灸资格的首批西方人之一。

迪施说,“拔火罐在中国非常普遍。我不是非常相信,因为我认为你可以用针灸或其他按摩方法获得同样的效果,又不用留下难看的伤痕。但我认为它不会带来什么伤害,也的确有一些人很相信它。”

好吧,但实际上发生了什么呢?原本应该发生什么呢?我浏览了www.massagecupping.com,这上面说能够“祛湿排毒,舒筋活血,”但这听起来像天书一样。

迪施称,一般而言,这是为了吸出穴道内的毒气。从科学角度很难说清发生了什么。这是通经活血,会出现瘀肿,这具有消炎的效果。

那么,这种瘀伤是好事了?

总的来说,是这样的。中医普遍认为,瘀肿说明那里出现了病变。

对我而言,这听起来有些恐怖,就像过去把一个人推到水中判断此人是否是女巫一样。我不想让我的肩膀被折磨成这样,来证明那里有问题。

在大概两天的时间里,我就感觉好像有人拿棒球棒打我的后背一样。当痛疼减轻后,我突然发现肩膀基本不痛了。这是让人惊喜的感觉,但我不敢相信是拔火罐的结果,我想也许只是那种瘀痛减轻了。又过了一、两天,一切都恢复正常了,我左肩的老地方又出现了轻微的疼痛。

我一直考虑再去做一个疗程,不过又没有这个勇气。对又青又紫的情形仍心有余悸,在不充分了解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我不会再选择这种治疗方式了。不过,至少我不再对街上的所有拔火罐场所都持抵触态度了。

ALAN PAUL

(编者按:本文作者Alan Paul是《吉他世界》(Guitar World)的高级编辑,同时也为美国篮球杂志《灌篮》(Slam)撰写文章。因妻子工作需要,他举家从美国新泽西迁住中国,现居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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