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的五柳村专门留了几个搞笑的帖子,读起来可以活动活动脸部肌肉,有益健康.有"中功弟子"在其中的一个帖子里深切缅怀创始人张宏宝,歌颂张为中国乃至整个世界培养了大批"生命科学人材".以中国的人口基数,这"大批"可不是小数目.比方说,"大批"的"中功弟子"有多大批呢?据吹是3千万.传言认为"中功"的规模比"轮子"大多了.这一点我不怀疑.因为我在知道中国有轮子之前,就认识了几位在搞"东方生命科学"研究的中功弟子.

认识他们也是很偶然的.他们把"东方生命科学研究院"设在远离市区的山坳里,而安静舒适的环境对我们作野外观测的来也说是最理想的.我们需要一间可以存放仪器还以让大伙轮班休息的房子,"东方生命科学研究院"就有很多空房子,于是我们向他们的领导借房子.这些房子原本也不是他们的.当年我们那儿是前线,这山上就是一个专门用来保护城市的高射炮阵地,所以从供水供电到食堂宿舍应有尽有,设施齐全.不知道是防区前移,还是防区撤消,反正我在那里的时候营地里只有中功弟子,没有子弟兵.

有一点是相似的.正如每一个营地的士兵都来自五湖四海,这里的中功弟子们个个都曾经云游八方,除了那位女会计,几乎听不到当地口音.除了南腔北调的弟子,"东方生命科学研究院"的最大特色是招徕四面八方的病人,大多是被那些缺乏人文关怀的西医抛弃的绝症患者.这些徘徊在死门关上的患者们期盼"东方生命科学研究院"能够帮助他们延续生命.我们在那里的几天里,有一个白血病患者跟着弟子们在山洞里"避谷",避出鼻血也无所畏惧----吓坏的是弟子们.

我们观测组里有专门从天津赶来的老赵,不管是观测还是野外生活上,老赵都是权威,他象老大哥一样罩着我们.老赵说,这么多年来,他发现跟他一起观测的大学(毕业)生们都"特别爱睡懒觉".老赵有说不完的野外趣闻,有他在一边讲自己的故事,夜间观测的时候就不必一个人无聊的数星星.从四大绿,四大红,侃到山西八大怪,那个时候很羡慕老赵有这么深厚的走南创北的阅历."东方生命科学研究院"里,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北方来的年轻弟子跟我们相处得很好.他们两个北方人在南方就成了老乡,话也投机.老赵长期跑野外,患有关节炎,想请这位老乡帮忙发功给治治看.

跑野外,最怕碰到坏天气,如果一连几天都是下雨,帐篷里边也是湿的.所以关节炎是跑野外的容易得的职业病.老赵的关节炎只会在天气冷的时候发作.南方的12月虽然比北方暖和多了,但到了夜里,因为南方湿度大,反而比北方阴冷.老赵白天生龙活虎,到了夜里就难受.白大褂很热情,答应了老赵的恳求.白大褂看上去也就20出头,可是说起话来,一听就知道是老江湖.他虽然年纪轻,在这里的级别可不低.白大褂先是让老赵坐好,双腿放松,然后就伸出双手,悬在老赵的膝盖上方.

"发功了!"

"喔".

"有感觉吗?"

"还没".

"放松."

"喔"

"有感觉了吧?"

"还是..."

热心的白大褂就这样一连几次一本正经的免费发功,可惜老赵的关节硬是不配合,气功治病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因为要参加出国考试,我提前离开了观测组,之后再也没见过老赵,不知道他的关节炎治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