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漫天散落的洁白的云朵，飞到一起变得明黄，继而堆积成火红，最后凝结成烟紫，都追随落日，飞回到山那边去了。”

写上面文字的时候，我紧扣收敛递归的气象不放。但一开始只注意了用动词“散落”“飞到一起”“堆积”“凝结”“追随”“回”去表达“收敛”的动态属性。后来才发现，色彩“洁白”“明黄”“火红”“烟紫”，光波的波长在收敛，波长的动态属性化作色彩的静态属性，也自然流露出来。

罗兰·巴特在构思“内涵语言学”时，命名一款休闲服为《秋日的林间漫步》。这种手法可定义为“n层概念在其自同构变换群作用下所具有的n+1层概念不变性”。
同理，我们也可以把“外延语言学”定义为研究“n+1层概念在其自同构变换群作用下所具有的n层概念不变性”的学科。

文化中有一类智慧，比如“拿得起放得下”、“解铃还需系铃人”、“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拿起放下、一解一系，叠合到一起，形成封闭运算，消解，释然。《周易》中的“元、亨、利、贞”，也就是对“生、长、收、藏”的抽象，也是这样的叠合思维。

诗佛王维摩诘的绝句就是在做这种封闭运算，极力刻画大乘空宗境界。
“春池深且广，会待轻舟回。靡靡绿萍合，垂杨扫复开。”深广，空；待，空；已去，未回，空；去回，消解；开合，消解；
“红豆生南国，秋来发故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生、长、收、藏，消解。

相信王维的画也是在追求这样一种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