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裔

就观念史的眼光来看，蒋子对于世纪之交的中国思想贡献非常大。凭什么？ 凭的就是当年那一嗓子：“五四”是“秦火”！这是石破天惊之论，挑战的可是当时左右两派共同的政治正确。蒋子这一声大喉不是空吼，它为“政治儒学”破了题，确立起这一论题在知识界的学术正当性。今日很多儒者嘲笑蒋子的一些幼稚的建议，努力要证明自己比蒋子还高明，殊不知他们的今日的言说空间，很大程度上是蒋子争来的。没有蒋子当初放了那些狠话，提高了听众的承受能力，哪里轮得到他们今天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

蒋子的一吼，跟学界近年来的现代性反思合流，逐渐形成的是一种新的，更微妙的解读中国历史，尤其是近代史的进路。到目前为止，其最突出的成果就是汪晖的四卷本《现代中国思想的兴起》。蒋子倡导的“以中释中”已经成为许多学者自觉的努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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