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苹果的在路边卖几种苹果。一种产在中国的苹果，叫中苹。中苹身价没有产在美国的美苹贵。还有一种叫日苹，卖苹果的说就是中苹换到叫日本的地方种了一下，不过也比中苹贵。

我问那个卖苹果的为什么价格不同。卖苹果的说：“一是，中苹太多，随便到那里一装一箩筐。美苹和日苹加起来还没有中苹一半多。二是，中苹好养活，脏水浇臭气熏都没关系。美苹日苹却要用清水浇香气熏。”

三种苹果都很新鲜，我称赞了一句。卖苹果的说：“这些苹果是坐飞机来的。为飞机的舱位，中苹和日苹还老打架。美苹坐头等舱，日苹心不服口服，中苹嘴上有点不服气心里服气，基本上问题不大。但是中苹不服日苹坐二等舱。俺说话你可能不爱听，可是不服也没用。从飞机上掉下来一个中国活人也就两吨苹果的价格，能让中苹坐飞机已经就不错了。”

看到几只中苹是黑的，我很好奇。卖苹果的说：“这几个中苹不是吃的，是用来当燃料的。对于一些弱小的果树，俺们本来想把它们拔掉。可它们自愿到地下生长，地下太黑就成了黑乎乎的样子。它们在地下也知道拿些枝杈专门支撑出来点空间，当然经常支撑不太好，就会砸死些果苗，本来它们就弱小也不值钱，死了就死了。活下来的就是这几个。”

黑的中苹旁边还有带着树枝的一串中苹，从上到下一个比一个大。我更加好奇。卖苹果的说：“俺不想告诉你这个秘密。说实话，这串中苹是俺们用大粪养的。这种中苹就喜欢大粪，尤其喜欢黄澄澄的大粪。吸收大粪越多的中苹顶上就越红，个也越大。这种大粪中苹不仅自己会直接吸收大粪，还能从比自己小的那里吸收大粪。越个大的越厉害。俺们把这种中苹叫大粪果。”

在这串中苹上，位于中间的每个大的旁边还围着几个小的绿中苹。我问是不是这些绿的是酸的。卖苹果的说：“你们城里人不懂了吧，这些旁边的小的别看绿，可是特别甜，俺们叫它们小蜜果。中间的大个的大粪果从小个的大粪果那里吸收肥料，却不吸收小蜜果的肥料。小蜜果的肥料是大粪果供给的。大粪果越大能供养的小蜜果也就越多。当然，偶尔也有小蜜果太多把大粪果给挤掉地下的。”

说了半天，天黑了。卖苹果的拿出一个“甩”牌子插在中苹上，冲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喊道：“中苹啦，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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