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2002年12月1日给方舟子寄的投新语丝的参与一个有关讨论的短文。老方给“喀
嚓”了，好像还从没回信。顺便贴上。明天干活，不来新语丝了

《思想欺诈行为》，普里高津的耗散结构理论与皇帝的新衣

林树坤

书架上有曹天宇[1]提到的纽约大学理论物理学家索卡尔(Alan Sokal)与比利时卢汶
大学的布 里克曼(Jean Bricment)合作写的书《思想欺诈行为》(Intellectual Impostures)
，一九九七年十月在巴黎首发。本来早应该在杂志《熵》(ENTROPY)里写个书评的，
却因为忙只发了个新书消息[2]。没想到国内学术界对此事有过及时、深入的报导[1，
3]。《思想欺诈行为》罗列了大量的、枯燥无味的论据；由于20年来把业余时间都
花费在与普里高津有关的热力学稳定性研究上，了解普里高津的怪理论的底细，我
就只感兴趣看普里高津的理论是不是被牵涉进去；果真不出所料，书中有一段批评
了“普里高津(Tlya Prigogine)浑沌出秩序的浪漫思辨[1]”。

显然，后现代派哲学，就象后印象派艺术一样，有类似于安徒生“皇帝的新衣”的
欺诈。后印象派走到极点就是大家在几乎所有的著名现代艺术馆都可见到的那一两
幅白油彩涂到白帆布上的“最美丽”油画。普里高津的耗散结构理论也有这样的显
著特色，导致有关研究领域学风极为不正：说十五的月亮是园的吗？那就太平冗了，
“精妙”的理论要说 十五的月亮是扁的。热力学第二定论说秩序变浑沌可普里高津
偏说浑沌出秩序[4]；还有大家都知道热力学与时间无关，普里高津的学派偏要在其
热力学中大谈时间、大谈时间的方向性[5]。普里高津的耗散结构理论特别被后现代
哲学家们青睐，也就不足为奇了。问题是普里高津的理论无论在哪个科学领域都无
法找到丝毫应用[4-6]，就象皇帝的新衣根本没法穿一样。可是它居然得了诺贝尔化
学奖，被认为是美得不得了的理论，就象那些什么也没有的“最美丽”油画堂皇地
高挂在艺术殿堂一样。普里高津的书都翻成了中文。如果大家听之任之，这种怪学
风真的会把学术研究引向歧途。正直的科学家，包括正直的社会科学学者都会关注
这一论战和有关的学术争论。例如，我对普里高津理论的批评就得到很多学者的支
持：杂志《熵》(ENTROPY) 上的简短社论[4] 在发表前通过了由包括好几位著名学
者在内的全体编委的审核并得到许多著名学者的认同。

普里高津总喜欢在其热力学论著中大谈些本来不相干的花里胡梢的非热力学甚至非
科学的观点。本来所有学术研究，自然科学抑或社会科学学术研究，都要坚守质朴
二字，都要老老实实把自己局限在自己研究的领域里：刚才在读一篇老文章，正好
就有一句说 “(in a scientific) study we consciously abstain from employing
many of our commnonest ideas, such as purpose, goodness, beauty [7]”。同
样地，真正严肃的社会科学学者写的学术研究(如易学研究)论文中，也肯定不会出
现那么多用来糊弄人的自然科学概念。

作者电邮：linshukun@hotmail.com

[1] 曹天宇，《科学、后现代与左派政治》 (转载自《读书》一九九八年七月)，新
语丝，2002年11月26日。
[2] 见http://www.mdpi.org/entropy/htm/e2020080.htm
[3] 又见蔡仲和邢冬梅等几位的文章：新语丝，2002年11月30日 。
[4] 对于普里高津的耗散结构理论的旗帜鲜明的批评：http://www.mdpi.org/entropy/htm/
e1010001.htm 及引文。
[5] 关于普里高津学派编的一本热力学教材的书评：http://www.mdpi.org/entropy/htm/
e1040148.htm。
[6] 一个学术报告的小结：http://www.mdpi.org/lin/uglysymnews.htm。
[7] Lewis, G. N. The symmetry of time in physics. Science, 71, 569-577 (1930).
Reprint at <http://www.jstor.org/cgi-bin/jstor/printpage/00368075/ap991849/99a00010/0-150.pdf>